奇幻玄幻《星空列车与白的旅行剧情》,由网络作家“南宫飞絮”所著,男女主角分别是诺瓦狩叶,纯净无弹窗版故事内容,跟随小编一起来阅读吧!详情介绍:乘坐着列车划破夜空飞驰在星空之下令人心旷神怡这可真是场超值之旅舒爽夜风吹拂下的随心独旅中你邂逅了随性的乘客可人怜爱的乘务员,以及……猫耳少女这场旅行,究竟会在她身上,留下了些什么呢?...
热门章节免费阅读
一说到猫,我最先想到的是……“哎呦。”
⾳理差点从我肩膀上掉下来,我赶紧扶稳。
“唔啊,啊,谢……谢谢哥哥。”
我肩上披着⻛⾐的⼥孩紧紧抓着我。
“都说了很危险不是吗。
等我去找个梯子多好。”
“呜~,谁叫小猫那么害怕。”
她撇着嘴,低头看向了小心抱着的小动物。
“这只小猫爬到树上下不来,在上面一个劲发抖,总算是把它安全地救下来了……喵!”
可是那只黑猫一下来就从她的怀中跳开,跑得不知踪影了。
“连一点谢意都没有么。”
我不满于这样对待它的救命恩人的猫。
“小猫又不会道谢,没办法的啦。”
⾳理倒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可是看它那副态度,不觉得⽩救了吗?”
“别这么说呀。
这种事情怎么能放任不管呢。”
不能放任不管……么。
她是个善良的孩子。
一提到猫,不由自主就会想起她来。
那只猫有没有得救呢?
时⾄今日,我还是会回忆起此事。
她救下的那只猫,现在又在哪⾥呢。
“唔。”
我睡着了么。
其他人也都睡在附近的座位上……诺瓦则是睡在我身旁。
靠在我肩上发出平稳的呼吸声。
哦,想起来了。
⽕车驶入隧道,窗外什么景色都看不到了。
就这样诺瓦开始打起了瞌睡。
大家也心照不宣地安静了下来。
结果好像全都睡着了。
一车⻓不大的。
少许,我的目光瞥到了也在一旁打瞌睡的乘务员小姐。
“你就别跟着睡了吧。”
我朝狩叶大喊。
狩叶被我叫醒,吓了一跳,用手搓揉着眼睛:“哇?
啊,怎么了?
奇怪……我睡着了?”
“睡得还挺香的呢。
乘务员不干活没关系吗?”
“啊没关系没关系,开车的又不是我。”
她一幅无所谓的样子,她果真就是 个吉祥物吧。
身旁的诺瓦轻哼了几声,可能是吵到她了,靠在我肩膀上的诺瓦蜷了下身子。
没有醒来,不过身子横倒下来,脑袋枕到了我的腿上。
换了个姿势还没醒,依旧舒服地睡着。
“……她真亲你啊。”
狩叶打趣道。
“这不能说是亲吧。”
感觉她有点缺少防备了。
我轻轻触碰了一下她的脑袋。
尽可能不弄醒她。
我抚摸着她的头,手自然而然地就被她头顶的东⻄吸引了。
我试着揪了几下,诺瓦又哼了几声,但并未醒来,⽿朵确实是⻓在她身上的。
“大叔,现在这个世道,这可也算作性骚扰啊。”
狩叶在一旁吐槽。
“这是误会。”
这还真是⻓在头上的啊。
不可思议的⼥孩子。
除此之外和常人没什么区别,还很可爱,跟她说话的时候也不用顾虑太多。
不过仔细一看的确令人在意。
“而且还⻓了尾巴。”
我盯着诺瓦的尾巴。
“是呢。
如果你想看看她的尾巴是怎么⻓的,我可就叫警察了。”
狩叶一脸坏笑地盯着我说。
“不会真动手的,饶了我吧。”
狩叶歪了下头,往外面看去,好像有点亮光了。
然后看了眼脖子上挂着的怀表。
大喊了一声“糟了!”
快步跑出了车厢。
外面……这么一说,太阳己经露头了。
一晚上都花在这⾥了,虽说本身就是车宿型的旅行。
嗯,她估计是出失误了。
一般很少有旅行会让客人睡在连床都没有的地方。
我也无所谓就是了。
突然,⽕车的速度突然开始下降。
这么一个急减速让大多数都醒了(仅有一人照睡不误)诺瓦也醒了。
由于她是从我腿上醒来的,彼此的脸距离很近。
睡眼惺忪的她迷糊了一小会儿,然后眨了眨眼睛。
意识到自⼰的处境后叫了一声,跑掉了。
哈哈,我想也是。
她并没有真的很亲我。
与此同时,车轮发出了尖锐的响声。
狩叶面带微笑地播报着车内语⾳回到了车厢⾥。
“那么,各位乘客,不好意思打扰到各位休息了。
有没有享受昨晚的旅程呢。
我们的列车即将到达下一站。
请各位收拾好行李。
停车时间为六小时。
请务必在启程前尽早集合。
重复一遍。
不好意思打扰到各位乘客的休息……嗯嗯,狩叶有在认真工作,真了不起。”
野鸟一幅欣慰的表情,向狩叶说。
“没有没有,过奖了。”
昨晚和我们一起睡着了……就当这事没发生吧。
“对了,到站?”
我问向狩叶。
“是啊,这是我们的第一站。
好好享受吧。”
狩叶⻓舒一口气,“呼——我也有六个小时的休息时间。
终于从乘务员的压力中解放出来咯~”我完全看不出她做乘务员有任何压力。
“你这是什么表情。”
狩叶质问道。
“没什么。”
我当然不能首说,既然坚称自⼰没睡着,就暂且当她一首承担着工作的重压吧。
⽕车与我先从外面⻅到的一样。
速度在逐渐放缓。
最终驶向了一处似乎置身于森林深处的车站。
花江小姐率先朝车门去了,而野鸟小姐则朝第二节车厢去了,应该是拿行李去的。
鹰世习惯性地摸着后脑勺,陶醉于蒸汽机车特有的金属气息与轰鸣声,。
我特意朝躲在座位后面的诺瓦搭话。
诺瓦红着脸,支吾了几声,溜走了。
估计是睡醒时的那一幕,令她感到害羞了吧。
对小孩子来说很正常。
况且还是⼥孩。
“怎么,被她躲了?”
狩叶看到诺瓦跑出去,走过来对我说。
“貌似是。”
诺瓦就是害羞了,说得再准确点,是距离太近了。
我和她还没熟到那个份上。
车一停稳,诺瓦就小跑着冲到了外面。
暂时让她自⼰安静一会比较好。
“那么,请在六小时后集合。”
狩叶回头对剩下的几个说。
“我也去探探险咯。”
随后,她也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跑了出去。
之后下车的花江小姐好像是烟瘾犯了。
刚下车就悠然地吞云吐雾起来。
诺瓦和狩叶己经消失了。
原地只剩下两个男人。
我问他什么打算,他说要去摸摸车轮。
鹰世手刚触碰到车轮,就被车轮残存的热量和油污包裹,一边甩去手上的热量一边说“SL 真不错呢”之类的话。
我有点看不下去,以去别处看⻛景为由走开了。
但我不仅对外界的⻛景兴致淡薄,也没有沉迷于⽕车车身,独自逛逛好了。
六个小时,干点啥来打发时间呢?
“嗯……?
猫……?”
车站旁一团黑色窜进草丛,转眼间就消失了。
我上车的时候是不是也在站⾥看⻅了?
它也上了这辆车吗?
不,都是黑猫而己,很难辨别清楚。
可能是碰巧遇⻅了其他黑猫。
怎么样都无所谓啦。
我走到外边。
西周是茂密的针叶林,叶片切割着斜阳,映在其他草⽊上,折射出鲜亮的⻘绿。
在深⼭⾥,除了一横车站,别无其他建筑物。
车站显然也很老旧,⻘苔、锈痕随处可⻅,砖缝⾥也窜出来不少植物。
可得把路记好。
要是迷路就麻烦了。
诺瓦和狩叶,一停车就跑没影了。
一看⻅小孩子就不由自主地担心起来了,这就是上了岁数的证据吧。
要是频繁地唠叨或管教,可是会让对方生厌的。
这算是个人经验了。
身后来了个人向我打招呼。
是野鸟小姐。
她向我询问诺瓦和狩叶到哪⾥去了,我向她说明后,闲谈起来。
“真是片不可思议的森林呢,本地原来也有这样的地方。”
野鸟感叹道。
“是啊。”
“这个车站有没有什么特产?
或者是观光景点?”
“这个啊,抱歉,我不知道。
我完全没看过行程安排。”
“HAHA,这样啊。
我也不太看那些条条框框的。
总之凭 Feeling 就参加了。”
野鸟笑着说。
和我一样。
对于这种旅行来说,根本没必要考虑那么多。
我自然而然和走在她身边。
之前她一首在睡觉,不知道性格如何,实际接触后感觉很好相处。
应该比起花江小姐更容易成为朋友吧。
野鸟哼起歌。
在⼭⾥散步确实舒服。
但我走起来却有些吃力,毕竟整天待在家⾥。
野鸟小姐到是看起来完全不成问题,她向我说她之前喜欢远足,大学时就参加了这类社团。
是个很喜欢户外活动的人啊。
我以享受漫步为由成功让她走得慢了一些,步伐放缓后,野鸟小姐享受起了⼭间的空气。
我则是呼哧带喘。
片刻后,野鸟小姐忽然说:“这片森林,有一股和故乡一样的香气。”
香气,她一说这个我就来了点兴致,跟着深吸了一口气。
森林的空气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澄澈”。
让空气灌入整个肺部,确实能感受到。
森林的香气,没有味道,但身体得到了洗,是因为心灵的放松吧。
“你的故乡也有这样的森林?”
“是的,我家附近都是这样。”
她以一种怀念的语气说。
“我的故乡在瑞典,那⾥空气很干,每几年都会有森林⽕灾发生,但这⾥相对还好一点。”
我很久没体验过森林浴了,挺舒心的。
最近的工作太累人了。
夜间⽕车是一种享受,大自然又是另一种放松。
和野鸟小姐聊得也很投入。
只是,单纯的漫步显然有些无聊了。
我们离开车站后走了很⻓一段距离,却没⻅到其它建筑。
路只有一条,迷路倒是不太可能……难道除了森林浴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乘务员兼导游也没有告诉我们,这⾥的具体游玩项目。
“总感觉……真的像故乡的森林一样。
不光是湿度……比如气味,比如树⽊的表情,又或是其他各种各样的方面。”
她环视着西周。
“……这么一说,今天湿度的还挺低。
这⾥的夏天很少有这种天气。”
树⽊的表情。
我没明⽩是什么意思,可能是说树的种类吧。
这⾥确实少⻅这么大片的针叶林。
……然而树的种类乍一看根本分辨不出来。
可能只是她的个人感受吧。
“好怀念。”
她的言语中透露着欢欣……不过,潜藏在她表情中的那一丝阴霾没有逃过我的眼睛。
“很久没回去了吗?”
我关切道。
“嗯……哈哈,是啊。”
野鸟笑容有点僵硬。
“一次回去还是圣诞……而且才呆了两周。
我己经……没法在老家久住了。”
随后便是⻓久的沉默,她闭上眼,似乎在回忆,又似乎在感伤。
怎么感觉不小心踩雷了,但也不能装作没听⻅……“是、是发生什么了吗?”
“是啊……”野鸟小姐消沉地皱着眉头,目光也有些黯淡。
“我背叛了……爸爸和妈妈。
在那之前,每年还会回两次家,一回就是一个月。
可是现在……” 听她的描述,虽然没到决裂的程度,但家⾥己经不好容身了。
“……背叛?”
我对她的用词很不解。
“姆嗯,是啊。
我们家……从很早以前就是无肉派的家族。
然而我打破了规定。
一边想着‘不可以,不可以’,却又怎么都停不下来。
哪怕爸爸妈妈朝我发⽕,我的身体还是在追求那个味道。”
无肉派?
素⻝主义者吗。
“……我己经在故乡待不下去了。
可是,可是嘛。
这⾥的炸鸡实在是太好吃了!
还有烤肉、⽕锅、牛排。
根本停不下来!
可是爸爸妈妈都讨厌吃肉。
因此我在家最多只能待两周,不然就会想肉想到不行。”
她忽然激动起来,完全没有了刚才失落的样子。
“也就是说,你己经不是无肉……素⻝主义者了,却还瞒着自⼰的家人。”
我总结道。
野鸟小姐点了点头,我只感觉⽩担心了一场。
“肉可是极品美味~我上大学时第一次吃到肉,就沉沦其中了。
往后每顿饭都说肉啊肉的,久而久之便有了野鸟这个外号。”
看来她确实没被欺凌,倒是这外号还跟她挺搭的。
“哈……说着说着就饿了。”
“也是……有没有什么地方能吃饭呢。”
我环顾西周,这次的旅行不含餐饮。
按理说应该在车站附近解决吃饭问题的,可西周除了树林什么都没有啊。
算上先前走得快的路程,己经有相当⻓的一段距离了……“那个……是?”
野鸟盯着远处,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远处浮现出一座建筑物。
不过它的外观看上去破破烂烂的。
不像是有饭吃的地方。
走近了,才发现是车站,停在⾥面的那辆⽕车跟我们的那辆很像。
正当我以为走到隔壁站时,注意到了旁边的鹰世。
SL 机车本就不多⻅,有个阿铁凑在旁边就更稀奇了。
“转回来了?”
野鸟有些疑惑,我们就顺着路走的。
路只有那么一条,也没有分岔口。
结果谁都没注意到,转了一圈居然又回来了,有几分蹊跷。
“路只有一条啊。”
野鸟回头望去,确认来时的路。
“是啊。”
我附和道,“那边倒是还有一条。”
车站另一面确实也有路。
不过藏在树丛中难以察觉。
“先不谈这个。
鹰世,诺瓦她们回来了吗?”
鹰世摇摇头,“没有,花江小姐不久前也走了,后面就剩我一人在这。”
诺瓦和狩叶先我们一步去了那条路。
在路只有一条且是个环形的情况下,即便不知道她们是朝哪边走的,也肯定能在回程的途中碰⻅。
再去转一圈说不定就碰上她们了。
“我再去转一圈,要是诺瓦她们来了请告诉我。”
说完,我朝着另一边路走去。
这样就和刚才是反方向了。
就算之前路上超过了她们,这次也应该能碰到,却迎面撞⻅比我们晚出来的花江小姐。
“怎么?
丢东⻄了?”
花江⻅我有些慌张,说道。
“不是,那个,我没⻅到诺瓦她们。”
我解释道。
“哎……不是一开始就走了吗?”
花江也有些疑惑。
“发生什么了?”
糟糕。
有种不好的预感。
“……说不定她们跑到森林⾥去了。”
我向众人大致说明了一下情况。
这条路会一首通到车站,可是诺瓦和狩叶还没回来。
在我和野鸟,还有另外一人看来,路都只有这一条。
明明看到她们离开了车站,却不⻅她们回来。
她们……不会出事吧?
“……这不太妙吧?”
花江也担心起来。
“这附近,会不会有野生动物啊。”
“要是森林深处的话恐怕会有。
比如熊,或者是野猪之类的。”
“诺瓦!
狩叶,你们在吗!?”
我朝着森林深处大喊。
跟预想中一样没有回应。
要是在能听⻅的距离内,她们那的声⾳肯定也能传过来。
万一她们误入了森林,那恐怕己经走得相当深了。
我准备去森林⾥去找她们,花江小姐则担心我也迷路或是碰上野生动物,把自⼰的打⽕机交给了我。
⽕源确实对野生动物有威慑作用,还是很有用的。
“我先回车站了。”
花江把东⻄交给我后,转身走了。
我踩在沙沙作响的树叶上朝着森林深处走去。
在快要看不⻅道路的地方,我拿出打⽕机灼烧着身边的树干,造出一个箭头形状的标记。
我边喊边走,树⽊生⻓得非常茂密,成为了前进的一大阻碍。
诺瓦的⾐服那么薄,在这种林子 ⾥很容易被刮伤。
“诺瓦!”
我加大了⾳量……忽然,有人从后面抓住了我的肩膀,吓了我一 跳。
“别喊那么大声,会把睡着的动物吵醒的。”
野鸟也察觉到异常追了上来,“不要大声喊,而要仔细听。
如果动物被我们吓跑了很可能会跑到她们那⾥去。”
“是、是吗……”意⻅一针⻅血,她对森林的了解比我多多了。
还是听她的吧,我太心急了。
照她说的,竖起⽿朵仔细听……“听到了,在这边。”
野鸟小姐说完就果敢地冲了出去。
我什么都没听到,只能紧跟上野鸟。
到底是哪来的声⾳……“呜呜,呜呜。”
啊,听到了呜咽声。
在附近终于听⻅了与死气沉沉的森林不同的活物声响,“狩叶!”
我朝狩叶跑过去。
“咿哎!?
哎,⽩?”
“你在那吧。
诺瓦呢?”
“哈唔。”
诺瓦的声⾳也传过来了。
果然跑到森林⾥去了啊……真是让人头疼的孩子。
还好是找到了。
但诺瓦和狩叶⾐服都有些凌乱,身上沾着些粘液,狩叶的帽子也不⻅了。
“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
“我们找到了一家看上去很棒的餐厅,就一起进去了。
然后情况越来越怪异……最后。”
狩叶犹犹豫豫的,好像不太想说的样子。
而诺瓦则没怎么犹豫,“有妖怪出来了。”
妖怪?
我和野鸟一脸疑惑地看着两个小家伙。
“真、真的出来了啊!
就像是,张着一张血盆大口的妖怪!
我们差点就被吃掉了!
真的!?”
“嗯……我倒是不觉得连诺瓦都在说谎。”
“怎么感觉你话⾥有话。”
“于是你们就逃出来了?”
我无视她的埋怨,问道。
“嗯。
但我的表……留在那⾥了。
其他先不说,可我的表。”
“表……是那个怀表吗?”
“……是姐姐送给我的。
那可是……我今年的生日礼物。”
狩叶把头埋下去,眼神中充满懊悔。
这表情怪扎人的。
真是拿她没辙。
将她们二人托付给野鸟小姐以后,我朝森林深处走去。
视线被树杈挡得严严实实。
听她俩描述是找到了某处的建筑物,可我完全没⻅到。
我开始有点怀疑她们话的真实性。
不会有妖怪蹿出来吧。
虽说我不信那些,但真碰⻅了还是会吓得想溜吧。
况且,周围除了树就是树,连个……建筑物的影子都没有。
什么情况……忽然,我好像听到了谁的声⾳,千真万确听到了,是小孩子,而且是⼥孩子。
是诺瓦她们?
回头望了一眼……她们并没有跟上来。
我点燃了打⽕机,我所了解的驱逐幽灵的方法可就这一种。
不要出来。
千万不要出来啊。
“……去寻找吧。”
还是那个声⾳,莫名的有点熟悉...?我环顾西周,空无一人,仅有人声。
喂,不会吧……“……找出来吧。
我就藏在……心脏之中。
找出来吧。
就在翅膀之下……喂!”
缥缈的人声散去后,另一边突然传来了别的声⾳,回头一看,鹰世也追了上来。
“哈,哈,太好了,终于找到你了。”
鹰世一边粗喘着气,一边说。
“诺瓦她们呢。”
“刚才我和野鸟小姐她们碰过面了。
东⻄找到了吗?”
“还没有……啊,是那个吧。”
我扭头一看,发现附近的树杈上挂着些⽩色的东⻄。
是狩叶戴的那件乘务员帽,地上还有她的表。
但她们不是说是在建筑物⾥脱⾐服的吗?
这⾥连个建筑物的影子也没有,奇怪。
不过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还是赶快回去避免我们也遇难比较好。
尤其趁刚才不明的人声没有再次出现。
鹰世拨开茂密的树丛,带我返回来时的那条路。
他好像拿了一块⽕车上载的石炭。
树干上能看到黑色的箭头。
这可比用⽕烧高明多了。
在他的带领下,我们很快就回到了最开始的那条路。
回到车站后,把物品交还给狩叶,顺便把打⽕机还给了花江小姐。
狩叶拿回怀表后,打心底⾥松了一口气,脸上的阴霾也消失了。
看来怀表对她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但我的疑问反而多起来,她们明明说是在一间屋子⾥,然而我连一点建筑物的影子都没⻅到。
我和鹰世面面相觑,在我看来,她们二人并不是在说谎,但在鹰世看来,她们二人不是在说谎,就是做⽩日梦了吧。
“那个,我相信你们。
在鹰世来找我之前,我也⻅了奇怪的东⻄,这就是所谓的被妖狐缠身了吧。”
“哈哈,原来是这样。”
鹰世似乎认为是我在打圆场,便没有再深究。
狩叶自⼰也搞不清状况,只能敷衍地应付了一声,“妖狐……不会放过你,妖狐。”
倒是在场的有一位小朋友似乎对狐狸怀恨在心。
一场骚动下来过去了西个小时。
离发车时间还剩两小时。
我们己经亲眼验证过了这条道上除了“狐狸”以外,什么都没有。
诺瓦和狩叶现在肯定也很不安,到别处逛也不现实。
“咕噜噜噜噜。”
狩叶红着脸按住自⼰的肚子。
“看来接下来要做什么己经决定了呢。”
我看着狩叶说道。
商讨后,大家决定野餐。
狩叶到车上拿了些东⻄。
“啤酒饮料矿泉水~花生瓜子⼋宝粥~你喜欢这么吆喝?”
狩叶笑了一下,没有回答我。
野鸟小姐细听了她们二人的遭遇后,忽然想起了什么。
“你们二人是不是——迷失在⼭猫轩⾥了?”
“⼭猫轩?”
两人异口同声。
“这是我以前最爱听的一个童话。
有一个旅行者,在森林中迷路走到了一家不可思议的餐厅⾥。
那是一家好可怕好可怕的餐厅,会把前来的游客给吃掉。”
“……可、可能就是这个。”
诺瓦惊出了一身冷汗。
野鸟小姐轻声一笑。
“在我的故乡瑞典,也有很多这类故事。
比如要是心藏烦恼地走在森林⾥,就会来到一家不可思议的餐厅。
住在那⾥的妖精,会把前往之人的心给剥光光……像是这样的。”
野鸟看着两人后怕的样子,安慰道:“哈哈,没关系。
能回来就证明烦恼己经差不多解决了。”
“是、是这样啊。
烦恼……解决了……”诺瓦一瞬间露出了思索的神情。
“啊,那这个故事,有没有回不来的情况?”
“当然了。
那种情况就会被做成菜吃掉。”
“野鸟小姐,咱们能不能别学小红帽原著吓唬小孩啊。”
“Sorry。”
野鸟小姐看着在颤抖的诺瓦,傻笑了几声。
不过她所说的意思应该就是带着烦恼,或者一边想事情一边在森林⾥漫步是很危险的事情。
大概是这个道理吧。
诺瓦之所以会把自⼰代入进去,是因为她也是有心事的。
而且诺瓦心⾥装着的事应该和妖怪什么没关系。
“对了⽩先生。
为什么被⼭猫给吃掉的故事会是小红帽的原著呢?”
“你不知道吗?
那个故事的原著⾥,小红帽被大灰狼吃掉就首接结束了。”
诺瓦颤抖地更厉害了。
“⽩先生。”
“抱歉抱歉。”
刚才还在吐槽野鸟小姐,结果自⼰不自觉也吓唬起小孩来了。
闲了下来,不自觉地又开始想之前发生的事。
突然消失的餐厅,或是森林中的神秘⼥声,净是这些灵异的怪事。
换句话说,诺瓦本身就让我感到很不可思议了。
毕竟那对⽿朵可是正儿⼋经⻓在头上的。
尾巴也实实在在⻓在屁股上。
不是装上去的。
这算怎么一回事啊。
完全没有头绪。
这时,狩叶端着装满饮料的篮子走了过来。
于是在座的各位开始选择符合爱好的饮品。
两个成年人不约而同地挑选了啤酒,“我要喝养乐多。”
狩叶翻找着篮子。
⻅我一幅⻓辈看小孩打闹的表情,“怎么?
有意⻅?
我喜欢这个~乳酸菌真是好东⻄呢~那就,干杯!”
西个人碰了下瓶。
野鸟小姐咕咚咕咚地灌下去一罐,转眼间就去拿第二罐了。
要是不调整一下节奏,剩下两小时她肯定会醉得七荤⼋素。
“别干喝,找点下酒的东⻄。
你喜欢拿什么下酒?”
我转头问向野鸟。
“姆嗯……我想想。
啊,牛肉干。”
“亏你原来还是素⻝主义,真够馋肉的……这⾥可没肉啊。”
“真遗憾。
我最喜欢那种,大口喝酒大块啃野味的感觉了。”
野鸟小姐用一首手托着脸,似乎在回忆之前大快朵颐的经历。
“野鸟小姐之前是素⻝主义吗?”
“Yes,素⻝主义。
我⽗⺟都是无限接近维根主义的素⻝主义。”
“是嘛~”狩叶在一旁附和。
“维根主义,是什么呢?”
诺瓦疑惑地歪着头问道。
原来她不懂啊。
“所谓维根主义啊。
就是指只吃蔬菜的人。”
狩叶得意地解释道。
“可是素⻝主义者不也一样么。”
诺瓦依然疑惑地歪着头。
“狩叶小姐不知道吗?”
“当、当然知道了。
那个,知道是,知道……”诺瓦把她逼入了绝境。
“要不还是我帮你吧。”
野鸟小姐有些看不下去,带着抑扬顿挫的语癖说。
“维根主义叫做‘自然主义’。
素⻝主义是不吃肉。
而维根主义则是拒绝一切来自动物的产品。
比如不接受鸡蛋和牛奶。
对⻩油也说 No。
⾐服也不用动物毛⽪。
包括腰带和鞋子。
准确来说,维根主义也分好几种,有的人牛奶 OK,有的人⽪革 OK,都是不同类别。”
“可这样一来……的话……还能正常生活吗?”
诺瓦不禁问道。
“嗯,说实话很不方便。
想买吃的就必须去维根主义的专用超市,除了豆子就是豆子。”
通常的素⻝主义者大多没那么讲究,可换做维根主义者的话,连调味酱⾥混了乳制品都不能接受,因此饮⻝的选择面会非常狭窄。
“原来还有这样的生活啊。”
诺瓦呆呆地听着,看起来这些话题超出了她的常识范围。
“维根主义的初衷是好的。
目的是珍视自⼰以外的所有生命。”
我在一旁说。
“是啊。
一听就很酷呢,要不我也试试看吧。”
狩叶忽然跳起来。
“嗯,你要试试维根主义吗?”
“试试呗。
本来我也没那么喜欢吃肉。”
“那就把你手⾥的养乐多扔掉。
那个也不能喝。”
“啥!?
OK,当我没说。”
干脆⾄极。
“倘若是发自内心的为生物着想打算当个维根主义者倒也没啥,但仅仅是随大流还是免了吧。”
我看着狩叶说。
有这种“意识”是好的,但假设从明天起人人都宣布成为维根主义者,这对动物有益处吗答案是否定的。
反倒会令现成的肉制品被无端浪费。
再假设万一维根主义席卷了全球,使所有人都变成了维根主义者。
这又对动物有什么益处吗?
答案依然是否定的。
只要有人类,地球上就不会出现动物能和平生存的环境。
换言之个人“意识”到的维根主义是有意义的,但“跟⻛”的维根主义就毫无意义了。
诺瓦一旁在思索着什么。
对于她来说这是首次接触到新的观念吧。
看来是与旧观念的冲突令她感到了混乱。
“但现在己经不一样了吧。”
诺瓦看向野鸟小姐。
“没错。
我超喜欢肉。”
因过于喜好肉荣获了“野鸟(野味)”称号的那位,露出了一副爽朗的笑容宣言道。
“话说,狩叶和诺瓦现在正处在成⻓期呢,NO 维根主义哦。
要放开肚⽪吃肉才行。
人活在世上,就肯定要吃东⻄的。
对成为了自⼰一部分的⻝物抱持感恩之情,茁壮成⻓吧。”
“自⼰的……一部分。”
诺瓦还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我一首都很感谢养乐多哦。”
狩叶笑着说。
聊了一段时间后,显然她们二人没有那么不安了,野鸟小姐也己经有点醉醺醺的了。
我忽然想起另外的两个人,便起身去列车中寻找。
“呀吼!
(砰,砰)噢……我居然在 SL 的座位上蹦蹦跳跳,真是罪孽深重。
可正因为这样就更停不下来了。
呀吼!
(砰,砰)鹰世?”
我叫了他一声,他因此摔了下来。
“你、你看到了多少。”
“放心吧,我就当做没看到。”
谁会想看啊。
“……惭愧⾄极。”
显然鹰世对刚才的行为感到羞耻。
“其实我从更早的时候就看到了,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为妙。”
花江小姐从身后一二节车厢的连接处走进来。
“哇!”
鹰世抓⽿挠腮,尴尬地站在一旁。
“虽说本来我也没想进来。”
花江小姐淡然地走了出去。
在车厢连接处照例吸了支烟。
“没想到她还挺替他人着想的。”
自从知道了诺瓦对香烟过敏,她好像就没在诺瓦附近或者是车厢⾥吸过烟。
在这个抽烟都要被指指点点的年代,希望她不要被一起抨击。
“姑且你没在人前蹦来蹦去也算是对他人的一种关心了。”
我对着身旁的阿铁打趣道。
“……快别提了。”
他显然不愿回想起自⼰刚才的发癫行为。
我递给他一些零⻝和饮品,己经确认了这两人还在车上,也算是任务完成了。
两个小时转眼间就过去了,但室外的三人在野餐后都睡着了。
离发车时间……己经过去五分钟了。
“快醒醒啊。”
我戳了戳狩叶。
“唔——什么?
还好困啊。
姐姐再让我睡五分钟~”狩叶还没睡醒,说着胡话。
“⾄少叫哥哥,我还能考虑一下。”
她听完瞬间清醒过来。
我让她看了眼睡觉的时候也像宝物一样抱着的怀表。
⻓针又“滴答”地走了一格。
己经比预定出发的时间晚六分钟了。
“糟了糟了糟了!
快上车!
快!”
她边说边摇晃着一旁的诺瓦和野鸟小姐。
鹰世和花江小姐貌似己经在车⾥待机了。
野鸟小姐一下就起来了,而诺瓦睡得正香。
“快点快点!”
狩叶急不可耐,在一旁蹦来蹦去。
先前蒙头大睡的乘务员在催了,得赶紧上车才行。
就只剩诺瓦了。
“野鸟小姐,可以拜托你把诺瓦抱上去吗?”
我看着还在熟睡的诺瓦,说道。
“好的↓好的↑”然而不知什么时候,诺瓦揪住了我的⾐服,估计是刚才戳她脸的时候。
“哎呀呀,看来得要⽩先生把她运上去了呢。”
没辙了。
我把她抱起来。
诺瓦把头埋在了我的胸前。
“⽩先生。
你在傻笑呢。”
野鸟在一旁笑着说。
“这也没办法吧。”
怀⾥的简首像是只真正的猫咪,治愈人心。
这时,通知发车的铃声响了起来,要赶快上车了。
野鸟小姐停下脚步,最后朝车站外看了一眼。
望向森林的眼神中充满了怀念。
“真是片不可思议的森林……”她轻叹了一声,转身上车去。
我把睡着的诺瓦轻轻放在座位上。
估计是因为重心的突然变动,她醒了过来,眨了眨眼睛。
意识到在刚才被我抱着,一溜烟跑掉了。
看来刚才距离太近了,算了。
我坐回了之前一首坐的那个座位上。
诺瓦扭扭捏捏的。
为我把她抱上来道了一句谢,就羞答答地跑开了。
野鸟小姐笑嘻嘻地追了过去。
之后就交给她来照顾吧。
我悠闲地坐等发车。
真是个奇怪的车站。
我们只转了其中一边,却没看到任何人造的东⻄。
这⾥还有这样的车站么。
正如野鸟小姐先前所述。
一般只有在国外才有机会⻅到这样的车站。
再加上先前的“妖怪”。
……去寻找吧。
我就藏在……心脏之中。
找出来吧。
就在翅膀之下……她好像是这么说的。
又过去了几分钟,还是没有动静,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我往前面走去。
正好碰到野鸟小姐在逗诺瓦。
“于是啊,我正要抱着诺瓦上车的时候,⽩先生突然跳出来说‘hold on me!
诺瓦就交给我,你先走!
’哈哇哇哇哇。”
诺瓦羞红了脸。
“喂,在那边胡扯的家伙。”
“有事吗?”
野鸟小姐笑眯眯地看着我。
“所有人都上车了吧,不知道为什么还不发车。”
“不如去问问小狩叶。”
野鸟道。
我听取了她的建议,走进了锅炉室。
正巧碰到狩叶在摆弄着锅炉的操纵盘。
可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啊呜~,好奇怪啊,为什么不动呢?”
⻅我进来,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它动不了了。
好奇怪啊,你有办法吗?”
锅炉⾥烧的一片通红,显然⽕力是充足的。
非电子系统的设施最怕这种状况,本身操作反馈就不明显,又不能全操作一遍试试看。
看起来我是帮不上什么忙了,不过——“鹰世在吗?
乘务员说可以请你来发动机房看看。”
“什么!”
鹰世一口气冲了进来,脸上抑制不住的兴奋。
我简述了一下现状,鹰世获得许可之后,⽴马兴致勃勃地排查起锅炉。
阿铁肯定比我靠谱多了。
“一到处理事故你就不行了啊。”
我转头看向狩叶。
“你、你好多嘴啊。”
她把帽子向上扶了扶,眼神飘忽不定。
像她这么大的孩子,满身油污去修理古董机器的场面,连想象起来都很困难。
“一开始就说好了,我只担任导游就好。
其它的我才不懂呢。”
“……明明刚才还睡懒觉翘掉了导游的工作呢。”
“唔~,好奇怪啊,我应该能控制才对的。”
她没理会我,一边说话一边继续排查锅炉。
看来她还挺有责任感的。
这样一来,我也有点想摸摸看了。
“原来如此。
别担心。
只是安全阀合上了。”
鹰世简单检查后,打开了连接到上方铁管的底部。
伴随着“嗖”的一声,底下一块仪表盘上的指针一下往回转了半圈。
“啊,动起来了。”
狩叶看着仪表盘。
鹰世刚摆弄过的那铁管发出了一阵响声。
发车是一个很漫⻓的过程,现在还没感觉到动力,⾄少准备工作己经完成了。
“你果然很懂行啊鹰世。”
“兴趣使然吧,我从来没想过这些知识有一天能用得上。”
接触到真正的 SL发动机让他很高兴。
情绪也逐渐高涨了起来。
一旁的狩叶也向鹰世道谢,鹰世则提出要在发车前呆在这⾥,狩叶想都没想首接同意了。
“说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
那根……管子一样的?”
“那是输气口。
不知道⾥面具体是什么样的构造,总之是输入空气排出蒸汽的装置。
因为这⾥闭合了,导致蒸汽出不去,蒸汽机就停止运作了……就这么一回事。”
我听明⽩了,可有个人还云⾥雾⾥。
“蒸汽?
为什么没有蒸汽就动不了呢。”
她疑惑地歪着头。
这么看来……“乘务员小姐,难不成,你不知道蒸汽发动机的原理?”
我看着呆望着的狩叶。
鹰世简单明了地说明了一番,乘务员听着乘客的解说感到了这辆车的伟大。
嗯,吉祥物无疑了。
“所以呢,这⾥就是银河号的心脏部位。”
心脏?
他一说我突然悟了。
原来如此,是心脏。
鹰世刚才摆弄的地方就是血管,从这⾥送出的能量供全身运动。
这个锅炉,是名副其实的心脏。
傻站着的我引起了他的注意,只得苦笑一声应付过去。
不知为何好想去触碰这颗心脏。
“别摸!”
鹰世想抓住我的手,可还是晚了一步,触电般的剧烈疼痛从手掌袭来,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仰去。
“你、你没事吧?
那可有 800 度以上的高温,怎么能碰呢。”
“是啊……我到底在干什么呢。”
狩叶跑了出去拿水。
好在没有太严重的烫伤,仅是有点刺痛。
比较夸张的是刚才摔在地上的时候,身体重重撞在了后面的墙上。
不会把哪给撞坏了吧?
我赶紧检查了一下西周……好像手指摸到了什么东⻄,还是我熟知的触感。
“这是……”表面有点粗糙,又软软的。
是纸。
很大的一张纸。
学生在学校经常用的那种 360 度翻页的绘图纸。
以此装订的一本写生本掉在地上。
旁边还有油性笔。
有黑色的,有红色的,还有蓝色的。
狩叶这时拿着水进来,我向她询问这本绘图本,但她似乎也不清楚。
是一本很常⻅的写生本。
我翻开看了看,⾥面什么都没画。
可也不像……全新的册子。
侧环己经被压扁了,封面上也像沾着一点汗渍。
像是买回来以后就放在那⾥一首没用过。
只有封面上有画。
是一副非常漂亮的画,画面上描绘着像是天鹅的雪⽩羽翼。
我们几个人走出锅炉室。
诺瓦凑上来。
“是写生本吗?”
“是啊。”
我来回翻了几遍,不管我怎么翻内页都是一片空⽩。
随便找个文具店都能买到。
但不同于小店⾥那种廉价品,这种纸品质很不错,既流畅又不渗色,价格还不贵。
甚⾄我家附近的学校,都会推荐学生购买这一款。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它会出现在发动机房⾥。”
有人落在这的?
可在场的所有人都没印象。
“有没有可能,单纯是狩叶的错觉,从现实⻆度考虑这个可能性是最大的吧。”
管道堵住了都没发现的乘务员,难道真能记住锅炉室⾥都有些什么吗?
“这种事情——。”
狩叶沉思了一会,“……之前有吗?
感觉应该没有才对,嗯——。”
就连本人都不敢打包票。
就这样,关于这本绘图纸的来源,是源于奇特的事件,还是打一开始就有,在场各位的心中都有了自⼰的答案。
我不禁想到了之前在森林中听到的声⾳。
我就藏在……心脏⾥面。
去寻找。
就在翅膀之下……要是说这⾥正好符合妖怪说的话会让大家害怕的。
没必要制造无端的恐慌。
先不说是从哪来的。
“这个不会是车内销售的商品之类的吧?”
野鸟小姐猜测。
“观光景点偶尔有卖的,为了让游客能写写生什么的。”
花江小姐回答道。
这也是个蛮有道理的想法。
但狩叶并不记得有这么大的绘图本,花江小姐这时瞥到了篮子⾥的字谜,便向狩叶询问起来,之后逐渐换到其他话题了。
狩叶做车内销售用的那个篮子。
⾥面装的大部分都是⻝品,但除此之外也有几样其他的东⻄。
一提到车内销售就必然会想到书本。
⾥面既有杂志也有文库本。
《哈姆雷特》 《⻨⽥⾥的守望者》看来是搜罗了一些传统名著。
符合我兴趣的到是没有,算了。
花江小姐拿着哈姆雷特考虑了一会。
看来她的喜好还雅致的。
她思考片刻后,向狩叶询问价格后买下来这本书。
之后又买了一本纵横字谜,找了个单人座坐下了。
哈姆雷特果然还是太晦涩了。
她本身也不是个爱聊天的人。
便选择一个人打发时间。
真是个我行我素的人呢。
我的心思倒没有放在杂志上,而是飘回了那本写生本。
隐藏在心脏⾥的,翅膀……“⽩先生⽩先生,可以打扰一下吗?”
野鸟小姐凑了上来打断了我的思绪,我糊⾥糊涂答应后,她坏笑着说,“如果去一家花店,店主说随便挑,想拿多少都可以。
你会选什么花,拿走多少呢?”
“拿走多少呢?”
狩叶和诺瓦也在一边凑热闹。
不知道为何几位少⼥一同提出了这个问题。
都不怀好意地望着我。
到底什么情况啊。
“说随便拿,当然是挑好看的能拿多少拿多少了。”
“好看的具体是指什么呢,花束?
还是盆栽?”
“都可以。
两种都要。”
“哇哦——。”
野鸟听完后发出了一声感叹。
而我还是被蒙在鼓⾥。
回过神来一看,狩叶正冲我坏笑。
而鹰世则露出一脸苦笑。
“这个回答代表什么呢?”
狩叶和诺瓦一同地盯着野鸟小姐手中的书,这好像是从篮子⾥取出来的一本杂志。
我挤过去一看,“现在就来测一测!
有趣的心理测试”,我看到这个标题,心⾥深感不妙“花的种类代表恋爱对象,数量代表你会对对方付出多少的爱情。”
狩叶读着杂志上的内容。
“也就是说⽩先生,是属于对任何人都能付出好——多好多爱的类型。”
野鸟说完,捂着嘴笑起来。
“真帅气啊~~~~”狩叶在一旁打趣。
“……快住手吧。”
上一次因为心理测试被笑话……还是上初中的时候。
“没关系没关系,不用那么害羞。
⽩先生是个什么样的人,从你去找在森林⾥迷路的她俩时就了解了。”
野鸟笑眯眯地看着我。
本以为当时鲁莽的行为在妖怪骚动后就能被淡忘的,哪想到她们哪壶不开提哪壶。
真的饶了我吧。
对任何人都可以付出许多的爱?
我是那种人吗?
连自⼰都不知道的事就更不好笑了。
我抢走了她的杂志。
找找看,有什么能回敬她的测试……“那么,请听题。
你在一辆卡车的货台上。”
“呜哇这个大叔想要穿着脏鞋践踏⼥孩子的内心。”
狩叶语速很快地打断我。
“色狼。”
我看向在一旁偷笑的野鸟:“野鸟小姐,有没有什么成年男性不使用暴力就能让⼥孩子痛苦的方法。”
“还请您忍耐一下。”
她说完就笑地更厉害了。
可恶。
算了,继续看书好了。
大家的注意力自然地转移到了心理测试上,写生本便没人再提起了。
“口渴了。
帮我拿瓶养乐多来。”
狩叶指着篮子说道。
篮子⾥有几种饮料,其中有两瓶养乐多。
嘿,忽然想到了办法。
“给。”
我把钱给了她。
两瓶的钱。
然后在她面前把两瓶都喝掉了。
“啊啊啊啊啊啊你干什么!
混蛋你想干啥!
为什么要喝!
为什么要喝!”
她重复了两遍,鼓起脸颊,挥舞着手向我表达着她的不满。
“乘客花钱买商品喝有什么不行的。”
我带着一种莫名的复仇的快感。
纯粹就是找茬。
看她那么喜欢养乐多,就当做是对她刚才所作所为的回敬了。
“快吐出来啊喂!
把我的养乐多吐出来!”
狩叶气冲冲地朝我冲过来。
“呜哎,别掐人脖子。”
我被她整的有些措手不及,没想到她会这么生气。
“那个,那个...”诺瓦在一旁想要劝阻,但声⾳太小了,狩叶没有听到。
“快吐出来啊啊啊啊!”
狩叶的声⾳回荡在车厢,尤其在我⽿边,震得我⽿朵疼。
“吐、吐出来又能怎么样啊!”
“不会怎么样但是你剥夺了我的幸福不可饶恕!
我要诅咒你!”
“可恶,小小年纪怎么扭曲成这样!”
“你们两个快停下。”
鹰世突然严肃地呵斥过来。
下意识地停下喧闹后,一首在一旁看着我们的诺瓦脸上写满了委屈,一幅要哭出来的表情。
“呜,呜呜。
不要,吵架。
吵架,不可以。”
诺瓦用手捂住了脸。
我和狩叶就是闹着玩的。
但诺瓦可能当真的了。
不由得吓哭了出来。
“等等等等诺↓→瓦↑,没关系的。”
野鸟小姐⻅状也来调解。
“他们两个没在吵架的。
对吧,你们两个?”
鹰世看向我们俩。
“是、是啊,看,我们关系这么好。”
前一秒狩叶还掐着我的脖子,下一秒她就首接抱了上来。
我顺势抱着她原地转了几圈。
好在让诺瓦相信了我们没有在吵架。
好在诺瓦没有哭得很厉害,只是眼眶打湿的程度。
“……对不起。
只是、很怕吵架。”
旁观的两个大人帮忙解围,安慰着诺瓦。
小学时到是有,一听到有人大声说话,就会在一旁哭出来的⼥孩子。
毕竟诺瓦也还小。
“吓死个人。”
我一边转圈,一边说。
“是啊,真吓人。”
狩叶也一幅劫后余生的样子。
“都是因为狩叶的声⾳太大了。”
“还不是因为你喝了人家的养乐多。
话说你要转到什么时候啊!”
“哎呀抱歉。”
说着,我把她放下来。
“真是的。
听好了诺瓦,刚刚不是在吵架,是这家伙太蠢了我在教训他而己。”
狩叶因为晕眩摔了个屁股墩。
“简单来讲,吵架的时候两个人⽴场是对等的,然而只有这家伙蠢得要死。
所以呢,我要站在大人的⻆度教训他一番。”
“眼睛都打转了亏你还能摆这么大的架子。”
“多嘴!”
她向向我捶一拳,但因为晕眩反而捶空了。
“你都分成多少个人了,还那么嚣张。”
这是神志不清了吗...这家伙就先扔一边吧。
回头询问诺瓦的情况。
她似乎也知道自⼰反应太夸张了,偷偷掩住了泛红的面颊。
我又解释了一遍后摸了摸她的头。
诺瓦略带歉意地低下了头。
刚和她⻅面的时候我就隐约有所察觉,她好像不太擅⻓跟人交流。
与其说是不擅⻓,不如说是理解不足,她很难读懂人与人交流时的说话氛围。
该不会真的是猫吧。
诺瓦由于自⼰的误会情绪有些低落。
这可不好办了。
野鸟小姐和鹰世也都有些尴尬,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啊,接下来做这个吧,这个占卜。”
另一个看不懂气氛的人转移了话题。
就当前来说乃是破冰之举。
她一屁股坐在诺瓦旁边,翻开另一本杂志。
诺瓦却呆呆地看着杂志上的“星座占卜”,不明⽩“星座”是什么东⻄这还……挺罕⻅的。
不擅⻓与人交流的人偶尔还能⻅到,可不知道星座的人就很稀奇了。
对于小学⼥生来说,星座占卜不应该是热衷榜单之最了吗?
我们向她解释后,狩叶又提出测测血型。
“诺瓦是什么型的?”
狩叶微笑着转头看向诺瓦。
“那个,AB 型。”
这个她知道啊,有些惊讶。
“诺瓦也是 AB 型的啊~,那和我一样~”狩叶道。
“Oh,我也一样,AB 型。”
野鸟道气氛己经完全缓和了下来,三位少⼥也熟络了不少。
诺瓦也恢复了平时的状态。
应该己经没关系了。
……狩叶看的那本杂志是好几个月前的了,没法占卜这周的运势,这个就不要告诉她好了。
我和鹰世的视线自然而然地汇向诺瓦。
“不知道星座,是不是有点,太罕⻅了?
……你怎么觉得?”
“从外貌上也能看出来,是个有点不谙世事的孩子。”
他这么一说。
我突然又想起她的猫⽿和尾巴了。
不善与人交流,也不知道⼥孩子间的常识。
还⻓着猫⽿和尾巴。
我听说活了一百年的猫能化为妖怪,变成人的样子。
但也看不出她有一百高寿呢。
不知道是不是偏⻅,我觉得要是有猫活了一百年,它肯定知道星座是什么。
“对了,你有没有在车站前看到?
那只黑猫。”
我忽然想起之前看到的那只黑猫。
“嗯?”
鹰世则是很疑惑。
“在上一个车站,不是停了很⻓时间么。
没有看到吗?”
“猫……我没有看到。”
“这样啊。
在车站看到的猫。
第一次是在我刚上车的时候。
第二次是停站休息下车的时候。
我原本以为……它跟我一起上了车,然后一首坐到了下一站。”
“可它上⽕车以后去哪了?”
鹰世闭目沉思。
逛遍所有车厢的我和大部分时间都在外面的鹰世都没看到。
这样一来……“继续说下去就太奇幻了吧。
诺瓦其实是那只黑猫变的?”
我半开玩笑式地讲出了这样的想法。
这想法太玄幻了,真说出口时不免有几分害羞。
“不过,就算真是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吧?
自古以来黑猫都会庇佑旅行者的安全。
算是非常吉利的象征。
不是黑猫从面前经过会怎样,而是说当你接近时它逃跑了会不吉利。”
照他的说法。
可以换个方式理解,诺瓦可以算是我们这场旅行的守护神了?
“黑猫自古以来就被认为能指向正确的道路。
引⾄应赴之所。”
鹰世进一步说道。
正在此处的五人谈笑期间,在后面一节车厢的人突然闯了进来。
“花江小姐,怎么了?”
野鸟⻅花江心神不定的样子,说道。
“没,嗯……那个。”
花江小姐却是一脸糊涂的样子,急促地说着。
“没什么。
好像是睡糊涂了。”
“睡着了?
还抽着烟,没事吧。”
“啊……差点出事,要是我没注意的话。”
她边说边挑了身边一个座位坐下,看上去非常不适。
我递给狩叶一瓶饮料的钱后抓起了车内销售的篮子。
转身走到花江小姐那⾥。
“嗯……谢谢。”
花江小姐苦笑着拿了一瓶绿茶。
因为不知道她的喜好所以我全都拿来了,在这其中挑了绿茶不得不说还挺有雅兴的。
“抱歉,让你费心了。”
花江小姐抿了一口绿茶代替平时的香烟,随后重重叹了一口气。
“刚才那本写生本最后怎么样了?”
“嗯,到最后也没讨论出个所以然。”
对了,她和我们的对话到那就终止了。
她重新审视了那个本子。
反复浏览着空⽩的纸张。
“这么大的东⻄会不小心看丢,感觉有点不合常理。”
“……哈哈。”
她也这样说了。
虽说刚才我们的讨论以狩叶的错觉为结论告了一段落,可能性也确实不大。
但除了看丢以外的假设,就不得不扯到妖怪之类的比较恐怖的话题上去,为了安稳大家的心态我特意没有说。
“会不会有人偷偷跑上这辆⽕车来了?”
花江小姐说出了本来是最有可能的推论。
有可能除我们以外还有人上了这辆车。
一想到这……就有种与畏惧妖怪不同类型的战栗感油然而生。
“不管怎么说,无票乘车也不该轮到我们管。”
“这话倒是对。”
花江小姐点点头,随后看向窗外。
我们带过了这个话题,好像当它没发生一样。
不过显而易⻅的是,彼此都无法忽视这个话题。
我又回到了锅炉室,话说狩叶正大光明地在外面玩,真的不需要在这看守吗?
随便她吧。
我拿着一支刚买来的笔,在锅炉室画起来。
“哦呀。”
鹰世⻅我在这⾥绘画,便默不作声。
“你随便搭话就行。
我也算不上有多专注。”
我边在纸上画着边对他说。
“好吧,失敬。
看起来你是为了寻求出处,自⼰先实际画一画发动机对吧。
这个想法本身让我有一点点疑惑。
不过,你画得可真好啊。”
他看着我的手在纸上⻜舞。
“多谢。
我是艺校出来的。”
这种简易的素描,不需要太集中的线条也不会画乱。
这可日复一日积累的成果。
对我来说仅是小菜一碟。
“啊,这⾥画的不对。
锅炉盖的把手的位置。”
“是、是吗?”
“另外吸气管没有弯曲。
如果有了那样的弯曲,吸气管这种东⻄就会……鹰世,你好啰嗦。”
“……不好意思。”
我没打算完全照实物画。
单纯想知道这种东⻄画起来会是什么感觉。
……想知道,把写生本藏在心脏⾥是出于何种心情。
当我开始描绘细节时余光瞥向了鹰世那边,他为了不打扰到我己先行离开。
其实没必要在这方面费心的。
这也算是那家伙的⻛格吧。
不过,画画终归会令人愉悦。
在写生本……绘图纸上作画。
让手指⻜舞的感觉很畅快。
最近一首都在用电脑作画。
在电脑上操作后续步骤会轻松不少。
就算出错也能及时撤销,上色也方便。
再说,我的工作本来就只接数码作画,画完就要⽴刻发给甲方那边才行。
然而,像这种随时随地“想到什么画什么”的心情,靠数码工具是完全无法满足的。
我很早就清楚这两者的区别。
之所以我明⽩,在数码作画和首接在画纸上作画的区别,是因为这己经是第二次了。
上一次,她就己经把这种感受教会给我了。
我能理解把她描绘于纸上的乐趣。
可最近工作繁忙,不得不一头扎进电脑中。
……再⻅面时会不会被她教训呢。
“我说,这⾥好歹是乘客禁止进入的。”
“哦哦,抱歉。”
乘务员突然出现打断了我的思绪。
“你在干什么呢,那是刚才捡到的绘图纸?”
狩叶瞄到了绘图本后,惊叹道,“画这么好!
你怎么回事,画这么好!”
“多谢你的夸奖。”
毕竟艺校出身。
刷子还是有两把的。
“哈——我都不知道,你还有这种特技。”
“这算不上特技啦。”
“是个人总是有一两样不为人知的特技呢。”
她嘟囔着微妙地无礼之言走进了⾥面的房间。
很快就手⾥攥着养乐多又出来了。。“冰箱在那⾥啊。”
我就在想哪⾥该有冷藏的设备,毕竟车内销售的饮料都是凉的。
“别碰啊,乘客禁止触摸。”
狩叶语调忽然高起来,“尤其是你!
我的养乐多要是少了一瓶就踹⻜你。”
“我对养乐多又没什么特别的兴趣。”
我不再理会她,把注意力集中在画上。
虽说鹰世那种很照顾人感受的我不太喜欢,但这家伙是真的有点吵。
她看了一会后,忽然说:“不过一会可能就没法画了,又要进隧道了。
进隧道后这⾥就漆黑一片了。”
“这样啊。”
天色己经比较暗了,车内照明也不多。
若是只剩下锅炉一个光源,采光不够自然没法继续写生了。
没什么关系,我本来也不急着画完。
而且也不一定非要画完。
我把写生本扣了过来。
想画的时候就画,不打算画了就停笔。
这也是绘画的乐趣所在。
跟工作有天壤之别。
不久,室内突然笼罩在昏暗之中,应该是进了隧道。
只能听到锅炉的隆隆声。
狩叶坐在我身旁。
我们的视线不由自主地朝向了唯一的光源——锅炉。
就像是篝⽕一样。
这又有一种……让人想画下来的冲动。
能产生如此之强的绘画欲望,己经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呢。
如果在幸运与不幸中选一个,我觉得自⼰是受到眷顾的。
当时一同在艺校上学的人⾥,能有几个能于最后走上卖画的道路呢。
当然我也不敢说这是最完美的人生。
如果让我说最完美的发展,那就是还没毕业就成为画家,在社交网上名声大噪,转眼间就拿到赞助的人。
我可没幸运到那个份上。
“钟城晓先生。
您的运气真不错啊。”
运气不错。
我当上动画师,更多的不是靠实力而是靠人缘。
这工作在自家就能完成。
在当下可以说是份很顺手的工作了。
自从实力得到认可以后,我哪怕住在岩手县的老家也一首能收到委托。
我⻣子⾥就是个乡下人,在大城市生活让我喘不过气来。
居家办公最适合我了。
而且除了画画之外也没什么其他特⻓。
这份职业对我来说就是最合适的。
并且工作的报酬……一从业就能拿到。
照这来看我确实很幸运。
一切本应如此。
“……哥哥。”
是...谁的声⾳?
梦中出现了一只黑猫。
它看了我一眼便走掉了。
什么嘛,怪不吉利的。
不对,黑猫好像象征幸运来着。
鹰世好像是这么说的……“哥哥,快起来。”
是谁?
我记得……“哥哥。
快起来!”
是...⾳理的声⾳?
“唔!”
我从梦中惊醒,坐了起来。
什么情况。
这是哪。
我身处一个从未⻅过的房间。
软绵绵的床……我刚坐起来就有什么东⻄滚动了一下。
布偶?
有熊,有鲸⻥,有兔子。
怎么回事啊。
这到底是哪……“哎……?”
眼前出现了一位⽩化病的少⼥。
“你是……”在我看到她的一瞬间,房间消散了,这是谁?
唔……?
奇怪。
我睡着了?
话说这是哪。
锅炉室吗?
我记得昨天好像……哦对了,房间⾥变得一片漆黑,画到一半意识逐渐开始模糊。
随之记忆就中断了。
不会吧。
看来首接睡在地板上了。
后背好疼。
这么说来,昏暗的环境和如同篝⽕一般的⽕焰简首就是最引人发困的组合。
“喂狩叶,你就不能把我叫醒……”但回头就看到同样在熟睡的狩叶,只不过她整个人压在我身上。
我完全动不了。
“狩叶,狩叶。”
我试着把她叫醒,但她和上一次一样,又在说什么姐姐再让我睡一会之类的。
叫了好几次后,她终于睁开了眼睛。
“哦哇!”
她大叫了一声。
骚乱起来,“你在干嘛呢!”
怎么还咬人!?
“疼疼疼疼疼等下等下!
冷静一下!”
和诺瓦的反应完全不一样。
太残暴了。
“仔细看好了我什么都没干!
是被你害的!”
狩叶发现是她自⼰压在了我身上,才把我给放开了。
我还在昨天画画的地方原地没动。
而狩叶应该坐在与我相隔一个锅炉的对面。
如此判断的依据是那边的养乐多瓶子。
“就假设你也睡着了。
难不成你睡着睡着打滚打到我这来了?”
“呜……你好烦啊。
说起来我中间醒了一次,看你好像在睡觉就去看了一眼,结果迷迷糊糊地……”她捂着头,好像记忆就此中断了。
“话说回来,呼啊,睡的地方不太好身体好疼。”
我伸了下腰,后背在吱呀作响。
“你没事吧?”
“我身体底下好像软软的,没什么事。”
“快感谢我。”
狩叶的表情写满了不⽢。
唉,这个家伙一首都是这样。
“画画到哪了?”
她转移话题道。
我拿起写生本给她看了一眼。
昨天的进度己经忘了,总之还没画完。
她⻅我有点看不下去画的样子,说:“怎么了?”
“没,经常会有这种感觉,一旦画到一半放下,过一段时间再看就觉的很多地方画得不太行。”
我盯着画上几个地方出神。
“哎,我觉得己经很厉害了。”
“这拿到学校可是会被笑话的。”
透视之类的方面都混进了一些夸张的元素。
画静物时使用夸张的手法可是大忌。
……可能是最近一首在画动画⻆色吧。
手绘水平下降了。
“这么一大觉睡下来,乘务员的工作没受影响?”
我向还在盯着那幅画的狩叶问道。
“哦,没问题。
我只需要报一下列车到站时间就好了。”
狩叶看了一眼她心爱的怀表。
时间应该还很充裕。
看不出她有着急的样子。
“啊,⽩先生,早上好。”
我刚车厢,己经醒来的野鸟小姐就向我使了个颜色,还比了个⻝指放在⿐子前面的手势。
还有人在睡觉。
我稍微远离了那个人一些。
“画画好了吗?”
野鸟小姐轻声问道。
“啊……嗯……勉勉强强吧。”
我实在不想说画烂了。
“总之,试着画了画之后也没想明⽩写生本为什么会出现在那边。”
“这样啊。
画完以后拿给我看看哦。”
野鸟小姐笑眯眯地说。
“好。”
我虽然嘴上答应了,但估计这一天是不会到来了。
“早上好。”
鹰世从后面的车厢走了过来。
“早,昨天……”不知为什么鹰世的表情有点阴暗。
“怎么了,发生什么了吗?”
“嗯……那个……没什么。”
鹰世用习以为常的暖暖的笑容搪塞了过去。
到是这让人更在意了。
不过既然他不打算说,也就不便去问了。
“花江小姐呢?”
我向鹰世询问。
“在那边。”
他朝窗外指了指。
车钩那⾥……可以看到她在室外抽烟。
想必是为了呼吸一口早晨清新的空气吧。
和其他人都打过招呼了,这边也打一个吧。
“早上好。”
我走到花江小姐旁边。
“唔,嗯,早上好。”
她礼貌地回礼。
湛蓝的天空下矗⽴着连绵的⼭峦,也不清楚现在到哪了。
花江小姐大口做了个深呼吸。
“空气一点都不清新,都无法好好享受呢。”
花江小姐苦笑着说。
“周围的空气或许新鲜,但正中间有个严重污染清新空气的物件呢。”
周围飘散着蒸汽⽕车特有的浓烟,身处室外的我们所受的影响最大。
“嗯,怎么说呢,可以接受吧。”
花江小姐点点头,看向远处的⻛景。
“⻛好舒服。”
或许是水平方向的⻛将烟雾都吹到了对面,我们也呼吸到了无烟的空气。
花江小姐梳理着头发,她的发丝如丝带般乱舞,⻛轻抚⾐袖,一脸惬意地眯缝起眼睛,给略带忧郁的面容又增一丝忧郁。
但仍亭亭玉⽴如出水芙蓉般,好美。
“怎么了。”
花江小姐⻅我在看着她,问道。
“啊,没事。”
我看呆的样子被她发现,赶忙慌张地别过了视线。
之前没有特别在意,花江小姐真漂亮啊。
话说这场旅行中所有人的颜值都很高,可是她与其他 3 人的性质不同。
属于天生丽质,五官端正的那种。
精致可人的脸蛋,嘴上涂了点口红,她拥有成年人的美。
即便⻓大成人后化妆是理所应当的,有这个水准的也实属少⻅。
还在艺校的时候,也⻅过数个像是模特一样的人。
她也从事于那方面的工作吗?
不过模特是不能抽烟的吧。
毕竟小小的烧伤就会变成事业上的致命伤啊。
“总觉得……不行啊。
没有睡意。”
“是吗?”
“我睡不着。
该说是呼吸不畅吧。
感觉非常奇怪。”
花江小姐压着喉咙,用手捋了几下。
看来她想到此事便觉得香烟寡淡无味,顺手就熄掉了,“那个啊,关于昨天的怪物骚乱,小孩们看到了巨大的怪物。
可以这么理解吧。
怪物……并不是娇小的⼥孩吧?”
娇小的⼥孩?
并没有听到这种消息。
诺瓦和狩叶说的是“怪物”。
原话是,好像出现了那样的怪物。
而娇小的⼥孩……我听到的,确实是⼥孩的声⾳。
除此以外什么也不知道。
而为什么花江小姐会知道?
无需考虑也知道。
“你看到什么了吗?”
“我睡觉的时候,好像有人站在我边上。”
花江小姐似乎有点怀疑自⼰,掐断了话题,“不过,或许是我睡迷糊了吧。
忘了我的话吧。”
她将头转向了另一边,我也只好停止追问。
但是……娇小的⼥孩的幽灵?
我听到的声⾳就是她……吗?
我一边思考一边看向车⾥。
若是问我是否还在意这件事,那答案是肯定的。
无论是我听到的声⾳还是江小姐看⻅的⼥孩。
还有写生本。
不如说写生本更甚。
它究竟是从哪冒出来的?
这样的疑问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怎么说呢。
先前画的时候好像有种……违和感。
像是“怀念”的感觉。
当然它和我大学用的写生本出自于同一个厂商,有些怀念也很正常。
“啊,回来了。”
狩叶⻅我回到车厢,凑过来,“你没对花江小姐做什么没礼貌的事吧。”
“怎么可能。”
开口第一句居然是这种话,真没礼貌啊。
刚才放在椅子上的写生本现在还在原处。
野鸟和狩叶在闲聊,鹰世似乎在后面车厢,我便去找她。
一首走到最后一节车厢外部,也就是尾列,我才看到鹰世。
“为什么要在这⾥待着啊?”
我不解鹰世的行为。
“你不觉得最后面让人很安心吗?”
他依旧微笑着。
“像学校的靠窗最后一排的位子是最好的那种感觉?”
“差不多就是这样。”
他的话有些半懂不懂的。
“不好意思,你更喜欢独处吗?”
鹰世转头问我。
“没,我觉得一个人待着也静不下心来。”
鹰世露出一脸苦笑。
想必他己经察觉到我更喜欢一个人待着了吧。
可是,我要是溜走,那个⼥性空间⾥就只剩鹰世一个男的了,估计那样也挺尴尬的。
我很能理解他想溜出来的心情。
“老实说你不用在我面前装样子的。”
“你好烦啊。”
我刚刚随口扯了个谎,没想到这么轻易就被他看穿了。
挺尴尬的。
“你有时候很好懂,有时候却难以琢磨。
还真是奇妙的性格。”
“是吗?”
鹰世盯着我讪笑。
现在的他就让人捉摸不透。
只要一和 SL 扯上关系就变成话痨,还认可“喜欢尾席”这样的死宅理论,这些现象都指向了一个结论,他是个不折不扣的阿宅。
难以确认哪一边才是他的本质。
“你应该年龄比我小吧?”
我的语气可一点都不客气。
“在你看来,我像几岁?”
鹰世笑着说。
“男人之间还是免了这种把戏吧。”
我道。
“呵呵,也是呢。”
鹰世习惯性地把手放到后脖子上,“其实,我或许比你想的还要年⻓哦。
应该是我这张脸让你觉得的年龄更大。”
鹰世再次发出嘻嘻的讪笑声,顺带揉了揉自⼰的面颊。
莫非他面相年轻,年龄不小?
他像是故意转换话题一般笑了一下,“在意这些也没什么意义。”
⻓着张娃娃脸但实际年龄超过 50 岁这种事情还是敬谢不敏。
“那么我的个人信息就先放一边。
这次可以让我来问问你吗?”
鹰世一转攻势。
“你的职业是设计师?”
“不,动画师。”
我首接告诉他了,毕竟没什么好隐瞒的。
鹰世眨了眨眼。
虽然动画是常⻅的东⻄,但动画师是做什么的却鲜有人知。
他好像有些疑惑。
沉默片刻后,“我倒是对动画师这个职业很感兴趣。”
“这样啊,”我向他大致简述了动画的制作流程以及动画师的主要工作。
“原画师只负责主要的图,像那种⻆色的手由拳头变成布,就是中割的工作原来如此。
也就是说这是合作作业啊。”
“嗯,算是吧。
不过出问题的时候,锅都在我们头上……”我其实挺不爽“合作这个词的。
但一不小心,我又吐苦水了。
不应该对刚认识不久的人说这种牢骚话。
那……己经是几年前的事情了吧。
我担任原画制作的动画,因为作画崩坏出了名。
原因是预算不够。
但处于底层的我完全无力干涉。
监督很烦人,让我尽量不要改动,可惜脚本又臭又⻓,插画比例也很别扭。
⾄少我己经画得很认真了。
交出来的货我也觉得不赖。
可是中割却偷工减料。
“偷工减料”的表达方式可能不太合适。
公司不愿意给语言不通的外国人付大价钱。
工作自然就拖沓了。
最终结果就是作画崩坏。
观众也是看热闹不怕事大。
专门截下中割崩坏的原画,在网上掀起了一阵轰烈的炎上。
以此为诱因,我获得了一个称号,“因为作画崩坏著名的动画原画师”。
监督逃得心安理得,另寻了其它赞助商,现在还能接到工作,我……只能隐姓埋名。
现在也还能接到工作,是因为业界中的同僚知道我的能力。
不过日后在动画行业中我只能躲在原画的⻆落,更别提出人头地了。
毕竟因为作画崩坏而出名了啊。
出来旅行就别聊这种东⻄了。
丢死个人。
“你呢?
如果在工作上有什么想抱怨的事情的话也可以说给我听听。”
“就把工作的事情忘了吧。
现在正是我享受清梦的时候。”
鹰世苦笑着摇了摇头。
在神清气爽的⽕车旅途中,我却说了些不合时宜的话。
让他回想起工作上的压力了吗。
感觉他的苦笑比之前僵硬了几分。
既然这样。
“回去吧。
我想比起两个男人在这⾥发牢骚,被可爱的⼥孩子怒吼才是旅行的正确方式。”
我笑着说。
“有道理呢。
去挨乘务员小姐的骂吧。”
虽然有点不正常,不管怎么说,待在那个吉祥物身边更能助人忘记平日的压力
小说《星空列车与白的旅行剧情》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